津门大侠霍元甲
明年,2011年,辛亥革命百年。
想到中国民主革命的先驱,孙中山,不得不让人想到与之同时代,跨长河的,目前只是在武打片子里才出现,被人们称为精武肝胆、神明先觉的,爱国武术家,津门大侠霍元甲。
他是道地的天津小南河村人,老天津卫俗称卫南洼的地方长大。
百年前的世界,外国人没什么优秀好讲,他们以欺侮中国人为乐,中国人遭炮火轰,挨了打,还要被卡着脖子割地赔银子。
那是一个国家需要觉醒,民族需要强种的年代。
霍元甲义勇创立的中国精武会,是与革命先驱创建的同盟天下的思想,共为觉悟,同代伴生的。有资料说,1910年诞生的精武会,和霍元甲所倡扬的“强国强种,重铸黄魂”会旨,是辅以后来诞生的同盟会的方针“驱除鞑虏,恢复中华”,迅速在海内外传播的。被世人尊称为“一生侠义,盖世英雄”的霍元甲,在世界的精武界,都是作“元祖”拜,“先觉”尊的。
霍元甲去世后,孙中山亲为《精武本纪》作序,并为霍元甲题写下光照万年的“尚武精神”四个字,是对霍元甲创办精武会,在中国近代“唤起民众,一振国雄”,所发挥的作用,最好的诠释,最好的说明。
精武会,逾百年,至今在世界各地华人居地,都仍有分会组织,参加者几十万人,达40多个分会,遍布海内外。有人眼见马来西亚一位精武会弟子,来津拜谒霍元甲墓,一进陵园大门,就开始磕头,一步一磕,直磕到位在陵园最后的霍元甲墓前。
霍元甲是让人作神尊的。
这是天津的宝贝,天津的至圣,天津的武君,中华强国强种的先行者。生在天津,长在天津的天津人,万不能忘,绝不能忘的!在我们这块尚热闹、尚拜谒的土地上,人们请来那么多尊神,摆至堂殿,奉上高座,为之烧香膜拜,而这样一个需要在我们的城址上高擎,孰可尊,足可仰的真人,却怎么能长置历史、人文和舆论的关注之外,一任走进美国好莱坞的,为现今影视迷膜拜的成龙,李连杰们,乃至用现代声光翻演出的李小龙、黄飞鸿等遮掩?
最弱的人要做最强的事
天津的霍元甲,必须首当要让天津人尽知:
霍元甲,字俊卿,1869年生于老天津卫南洼一个习武世家,幼时身体瘦弱多病,在著名的“霍家十弟兄”中,排行第四,是最不能习武之人。父亲霍恩第武艺超群,盛年时出入武林为客商保镖,暮年归里,率子侄习艺,传迷踪拳法,独命霍元甲到村西,一片枣树林下去读书。
霍元甲22岁那年,从河南来了一位武林高手到小南河,点名要会霍家的迷踪拳,嘴说着久仰,请教,实际非常不屑。有身份的霍恩第,先让霍元甲弟弟霍元卿出应,十数个回合后,不见分晓,知来者不善,正要上前时,人众后面跳出了霍元甲。谁也没想到这个身体羸弱,在枣林下的读书人,只出手两个回合,就让对方应声倒地,且付出了断腿的代价。
这个身体最弱的人,做出了最强的事。常年枣林里,他独得真传,练出一身硬功夫。
光绪二十一年(1895年)腊月,27岁的霍元甲挑着一担柴,到天津城里贩卖,沿途让路人争睹。从卫南洼到天津城,20多里路,别人一担挑一百五六十斤,最多二百斤,独霍元甲一担挑四五百斤,且健步如飞走在前。一次走到西门外下肩时,碰上混混儿无赖要地皮钱,嘴里不三不四,不干不净,霍元甲忍无可忍,交起手来,只是稍动手脚,对方躲闪不及,就倒下了。那人知道遇上高手,从地上爬起跑走后,叫来一群人,十几个,手持刀枪棍棒,一哄而上,霍元甲四围看看,毫无惧色地顺手抽出挑柴的扁担,左点右崩,立劈横扫,在众人的眼观下,不一会儿工夫,就把群氓打发了。霍元甲从此名声大震。
北门外竹竿巷,有个从日本留学归来,开怀庆药栈的安徽人农劲荪,文武善兼,忧国忧民,与霍元甲结交后成莫逆。请霍元甲离乡进城,做他药栈的掌柜。没想药栈伙计中也不平等,出了以强凌弱的称霸者,那个人臂力过人,凭着一个人可以独扛起两人抬的500斤的大包,说话气粗,伙计们谁也不敢惹,霍元甲容让多日,一次相逼下,用一条扁担,顺挑起两个500斤的大包,很轻松地挑着一千斤药材走进货仓,所有人都看傻了。那人当即息声,转天不辞而别,但此后竹竿巷出过两个天津卫尽人皆知的,霍元甲故事。
一是,一次怀庆药栈早晨开门,只见两个轧马路的石碾,严严实实地立起来堵在当门间,车人出不去进不来。霍元甲出来看了看,知道这是有人难为他,他轻挽衣襟,喊喝着让两边人闪开,飞身上去,两脚各一个石碾用力一蹬,两个立起的石碾立即倒下,同时滚出二三丈远。
再一是,有一天怀庆药栈每天吃水挑水的井口上,有人用碌碡做盖堵住,伙计打不上水来,井边聚满了人,霍元甲知道后,随农劲荪一起出来,微笑着说:试完了我的脚力,又来试臂力了,小事一段。只见霍元甲上去,身腰一塌,张开双臂,随着一声“嗨”字出口,巨大的碌碡合个抱起,转身连走了几步,在一片喝好声中,轻放在不碍事的路边。
从此,霍大力士声名鹊起,再没人敢找怀庆药栈的麻烦。
霍元甲自幼以弱身问世,最看不起恃强凌弱的人,天津卫哪里出了不平事,别说找到他,就是他路过看在眼里,都要出手摆平。正因为此,他与武清轻功能走箩筐边的“鼻子李”,北京因使一把好刀出名的“大刀王五”,都有了交情。1900年,大刀王五在北京,因跳墙解救被八国联军兽兵凌侮的民女,而被洋枪杀害时,霍元甲悲痛欲绝,带着徒弟刘振声一起,冒着危险跑到北京为他收尸。
爱武爱国爱民
霍元甲所在的那个年代,正是中华民族国弱民穷,被人称为“东亚病夫”,受尽大小鼻子欺凌和侮辱的年代,作为从小体弱多病而又身怀绝技的人,他深知一个国家和民族应该怎样精武自强,特别是经历了八国联军的入侵,目睹了列强斑斑恶行后,他痛恶之极,面对强弩,不惧外强,凛然弹箭。因电影《霍元甲》有违事实的戏说,而为之撰写《正说霍元甲》一书的作者王洪海,在资料馆查引资料时,曾在1919年出版的《新青年》杂志上,发现过这样一段,赞说霍元甲的光彩文字:
“(安徽)宣城农劲荪君,为余道霍公平生,好任侠,重然诺,济人如不及,誉人如不足,有德于人,终身不伐,负绝技二十年,不骄不馁,未尝败……盖笃厚君子也。”
1901年,有一俄国人来天津卖艺,报上广告自称:世界第一大力士。并且信口雌黄地说:第二、第三大力士,是英国人、德国人,中国人不行,最无能。霍元甲听说后,愤愤之极,与农劲荪、刘振声一起迅速赶到卖艺现场,当场质问:何方歹徒,敢辱我中华?面对力大非凡,双手持百磅铁哑铃如玩一样的俄国人,提出三个条件:一、重登广告,必须去掉你是世界第一;二、公开承认错误,当众赔罪谢过;否则便是第三:我中国武夫,霍某人与你决一雌雄。霍元甲说着,让徒弟刘振声拾起一块石头,当场捏成齑粉,俄国人吓坏,不敢造次,连连点头答应了前两个条件,收拾了场子匆匆离开,从此再没敢在中国露面。这就是著名的霍元甲津门威震俄国大力士。
1909年(即宣统元年)冬,英国一个叫奥皮音的大力士,如俄国人,在上海造次,登广告,出海报,用公开赛艺办法挑战,辱我中华“病夫之国”,民众皆为“东亚病夫”。上海武林友人气不过,快信到津,霍元甲得悉后,即与农、刘同赴上海,为雪皆为“病夫”之耻,与奥皮音约期比武。这个肥胖粗大,双手能拖汽车倒行的英国人,受雇于一个外国的资本家,他们先是口出狂言,以出万金押金作要挟,霍元甲应后,他却拖延赛期,从冬天拖到春天,从三月拖到六月。当奥皮音和他的雇主,了知了霍元甲有“气吞六合,雄盖一世”武功和气节之后,吓破胆,根本没敢交手,就再没了声音,慌慌而逃。
筹办精武会
在那个封建王朝将近覆灭,革命尚未崛起的年代,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。
一时,霍元甲侠誉天下,轰震上海,他的“欲使国强,非人人尚武不可”的强国信念,人人尽知,各界向他求教武艺者,绵绵不绝。恰逢暑期,众多学生涌入,排队要求受教于霍公,接而不暇,遂由农劲荪及上海武术界友人出面,开始正式筹办精武会。
这时候,在上海三元里侨居的日本柔道技击馆,闻霍元甲名,从国内精选了十几名高手,以研究为名,到上海专门择下公证,进行公开的技击角斗,结果,霍元甲徒弟刘振声先上场,连败五人后,日本柔道首领气急地跳出,叫号让霍元甲出面,与他直接过招。结果没过几招,他就尝到了厉害,恼怒之下不讲“君子斗”地使出黑手,被霍元甲就势一推,只出了四两力,就野狗吃屎般跌扑到台下。
这就是威震中华,霍元甲在上海著名的吓跑英国奥皮音,打败日本柔道队。
从天津到上海,俄国人、英国人、日本人,不管是单个,还是成群,一一都败在中国这位出自天津的“质朴如村农老圃”的精武神的手下。真正是在那个大清损殆,王朝没落时节,站出的无畏英豪,盖世侠义。
其尚武德,成伟业,铸国魂的英雄壮举,为世永风。
一代民族英雄殁于日本人毒手
中国出了这样的人,日本人吓死了。打擂失败后,他们即转而以聚义为名,邀约酒筵,席间以为霍元甲疗治呛咳的殷勤,留住医院,结果布下后经化验证实是“慢性烂肺的毒药”,让霍元甲作治咳药服,秉性坦直,受之不疑的霍公,咳不见缓,反更加剧,最终殁于1910年9月14日晨。
两年后辛亥革命成功。但这样一个打败日俄英人的前驱者,浩浩中华的精武英雄,怎能不被登上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位上的孙中山所嘉许,所肯定?
“尚武精神”四字,是对霍元甲一生和他的精武宏旨的最佳解读。
霍元甲平生在世,虽仅44个年华,但给我们留下精神,万古长青。
霍元甲的故事将会被天津这片河海滋润土地上的人民铭怀久远。
适逢精武会成立百年,西青政府和南河镇人民在霍元甲当年生身和习武之地,拓百亩方圆地界,重新建造的霍元甲陵园和霍元甲纪念馆里,并将隆重举行世界精武百年英雄会,届时各地英豪聚津门。
尚武精神,将为我们敞怀天下,聚义万方。